旅書懷思－《攜願騎島》escapes.06：蘇澳→花蓮

Escapes.06：穿梭危聳的縫隙中

時間尚未八點床起於陽光明媚的蘇澳大飯店裡，窗外烈日狠毒地刺激瞳孔每個疙瘩的細胞，分不清是恐懼亦是害怕今日行程的不安，忐忑中，按捺不住似有股乏力錯覺撲襲而來。從飯店遠眺今日準備挑戰的道路依循山勢蜿蜒而徑，正逢周末假日，一台台遊覽車房車貨車大卡車往來蘇花段口，迎向本日未知旅途至少有件事情是可以完全確定：將遇到相當數量的人並蒐集更多加油聲。看著看著鐵屁股也隨之滾燙，喔喔！原來是你早起忙著整理思緒忘了梳洗打理生理正常所需，連忙大解舒暢並整裝上飯店加蓋的頂樓用餐。


居高臨下彷彿置身空中樓閣般如此不實際，如此美好的早晨多渴望滯留一天(甚至一個上午也罷)彌補昨晚不及泡洗冷泉之憾，但你心中明白僅是無病呻吟－因為路不會有人為你偷跑。倚坐靠窗第二排座位享用早餐並同時大啖窗外蘇澳港景與窗內簡約不失優雅的裝潢，但你稍稍坐立難安，因五天來久坐之故菊花內側括約肌過度興奮摩擦靜脈屈張導致略有破皮腫痛之感浮現，心中暗語：難道這是所謂騎車的「高潮？」其實是內瘡前兆吧！

放眼望去港外惡毒日照絲毫不顧慮你們行程，狠狠在眼底烙上一記記無法正常忽視的事實，但老話一句：「飯要吃，路依舊要走」，還是貪得盡情享受眼前高級佳餚與豐盛的美景，其他雜念等安心上路後再去承受，此刻什麼自擾什麼擔憂什麼煩躁皆是多餘。


賞完澳港風光消化營養早餐又是揮手說再會的時候，昨日櫃檯阿姨提醒並講述關於蘇花路段種種危險與留意處皆銘記在心更戰戰兢兢面對你們今日最大考驗，蘇花公路沿路主要有兩大坡及連綿起伏的眾小坡，其中兩大坡是眾所皆知的「東澳」及「南澳」海拔約是300~400m間，熬過，接下來就順暢許多，直到花蓮前會看到一座藍藍的「太魯閣大橋」這就表示花蓮到了－解除鐵屁股危機。謝過櫃檯阿姨熱心描述像自家母親溫暖的叮嚀或說是女性自有的母愛精神特別會照顧人們。

再會了，蘇澳。

時間是8.23(六)早上九點半，赴往台9線的戰帖路上，神情微微顫抖你有點緊張卻格外興奮，假日觀光景點總少不了車潮人潮，不僅徒增行經風險更扭緊神經一踏踏上發條，抱持D經典明言：「即使再硬慢慢龜依舊會到」，你們默默醞釀征服的快感。



出發，總要有個方向，往花蓮去。

幾日來歷經小坡不難發現D速度銳減且降幅不少，你們選擇順時針環繞經蘇花公路必須先將兩大坡：東澳、南澳解決，事後評估此項決定是正確選擇，怎說？因一開始有體力先克服兩坡後對付接踵而來起伏小坡將容易得多。慢慢踩踏調節呼吸頻率，不敢衝太快深怕個粗心讓體力瞬間瓦解，車上備妥三瓶飲用水與運動飲品，怕斷了補給無力持續。假日車流不息，車輛從身旁倏忽來往經常將你逼到水溝旁，幸運點車輪輾過溝上加蓋的水溝蓋沒卡住更有掃興地須停下貼鄰岩壁待其駛掠。

彷彿昭告四方你的到來，鯉旗繼續在身後靜謐守護，吸引過路的每個人目光，或許是刻意引起話題或許是虛榮作祟或許是不甘寂寞，飄動的脈絡僅是反向的依循，風線牽引絲絲熱情驚奇交織的讚聲與眼神，幸好墨鏡掩飾無比羞澀的瞳孔放射出靦腆笑靨，其實你是緊咬著牙微傾的身軀奮力向上緩升，前趨身子試圖利用慣性將重心前移以減少些微阻力並欺騙自己能夠減少出力，但現實就是如此殘酷讓人無法不面對。


一輛輛掠過上氣不接下氣的步伐，你們奮力將變速器調換自以為舒適的檔位，隨時間拉長呼吸愈是急促甚至必須利用嘴巴呼吐以供應極度缺氧的血球乘載一次次怦然噴張的脈動。你很奮力往上爬升像剛要竄出頭的綠苗吸取沿途民眾熱情的加油聲與眼神傳達的熱情而茁壯而堅決而篤定意念，再痛即使鼠蹊部破皮也要一步一腳印用力咬緊牙關踩上去。纏鬥一個多小時終於抵達東澳至高點，一處往外延伸平台上幾攤應付觀光休息的攤位有烤大腸飲料啤酒還有行動咖啡車飄逸銷魂香醇的醒腦味兒(哈咖啡甚久的你，彷彿毒藥讓人上癮沉浸咖啡因激發的肌耐力之中)，先行抵達平台上沒有駐留太久，盡管拍張照又出發。


就這麼一路下衝不到五分鐘左右左手邊又一處平台有小涼亭及廁所，又再次停下解套此時正坐在涼亭石椅上的陳大哥是位國小老師(屏東五溝國小)與另外一兩位朋友一起出來環島，閒談約莫二十分鐘看見D就直率從眼前俯衝而下完全沒注意一旁涼亭休憩處的你，於是匆匆向陳大哥道別從後追趕而上，這時離東澳不過短短單車程即抵達，於是你們在派出所借用廁所並在對面雜貨店解決熱量與體力的補給問題，正巧碰上一家三代出來遊玩的老先生看你們單車環島手裡抱著小孫子分享年輕時也曾鐵馬環島，他說那時候很瘋狂除了路況差之外胯下鐵騎只有兩種速度(一種是騎動；另種是靜止，哪像你們少說都25速以上)，環島耗上他們一個月左右，暫且不論真偽，至少爽朗陽光年輕的心底下足以讓你們學習賣力幾番。何況「人不輕狂枉少年」，因為曾經過才知曾經的美好，寧做而後悔也不因沒做而扼腕。


吃了朱古力棒灌完水，小解稍作消暑躲蔭後再是往中餐前進的時刻，時間11:40左右離開東澳，繼續往傳言中第二坡南澳挺進，不知是因生理體能自我調節緣由，經過南澳似無想像中艱苦，反而比起東澳段自在許多。離開東澳約三十分鐘面臨第一個隧道：「新澳隧道」，長約1160公尺，水泥牆上打著鵝黃路燈，心中浮現電影【單車上路】幾個橋段，就像一道深邃晦暗通往心靈深處的懼怕讓每個皮膚上的細胞戰慄起來，是害怕嗎？是擔心嗎？


壓抑著撼動的深邃，停下腳步是為了下一步繼續履行的執著，儘管心理忐忑止不住的情緒越使旅程添加不確定性，冒險的精神你從沒消失過。駐足拍照目的是抓住「曾經」來過執著走覽過的痕跡更是稍待D遲緩腳步的因應措施，本日第一個隧道總帶給滿心的新奇，單車過隧道生平首次嘗試，中午時分來往車輛較少沒有太多阻礙平順通過，很快地不到一小時約12:50即俯衝抵達南澳小七。


在小七斜對面前約八公尺遇到一對情侶(也是單車環島，不過他們只環一半由台北到台東台灣東半島)剛吃完冰品，抵達小七前行進間打了聲招呼，沒想到他們也往小七補給小聊下才知道一個也是和你同時間入伍預官，今年剛從台大研究所畢業的ALLEN及正在念幼保系的MEI MEI與你們結下一段旅程的緣分。接著又有一對父子從桃園而來也是騎上蘇花淺談之中發覺熱愛單車的朋友們都是相當之熱情，來者不拒。中午休息一個小時候看著先出發的ALLEN與MEI MEI結果就在前頭南澳車站再次碰上，你們看著偌大菩薩塑像順道轉了進去這才發現原來他們還沒走只是早一步在車站前休息吃中餐，不待道別，上完廁所旋即趕路。


順著菩薩慈悲的指引，前方道路即使顛簸也變的順暢，情侶中的女主角騎著登山車後掛載沉甸的負荷，大家第一疑問怎不是男生騎，因為男主角騎著公路車女孩不會駕馭，只好讓大男孩必要時推一把互相依靠前行，何等甜蜜。近兩點的午後陽光並非和煦，但多日來早已習慣每天攝取充足日照，你們就像茁壯中的植栽，天天吸取充沛養分，無論是衝擊或挫敗亦或考驗都是最最營養的有機肥料。再次出發不知經過多少烏漆不見五指的隧道，每次都是考驗平衡與幸運否的賭注，砂石車大輪總在離你近50公分左右呼嘯而過，只要個小石頭讓你打滑絆倒或者稍微讓龍頭外偏將可能無法見到這些字句影像呈現面前，雖多數司機皆極為禮貌儘可能騰出較大空間使你潛行在光明黑暗交易的管道之中，更有碰上好心大車司機跟隨在後為你擋車用燈照耀前方陰晦不明的徬徨的前方光景，或許就是這股獨屬台灣在地濃厚的人情味，你深深深深熱愛這片腳踏下的寸土。


不知穿梭過多少危聳的縫隙，每次安全竄出隧道迎接光明皆如釋重負般，也不知經過多少次泥濘與洞內當頭滴落提神的冷泉，大多數時間你總是一個人佔有孤獨且徜徉在漫長的路程無法自拔，咀嚼一波波車輪從側往返迴響的激盪，已經忘記騎多久，只是隨著半山腰上清風徐徐陪伴遙遠那端無盡的嚮往。路旁轉彎處一處寬闊腹地，口渴加上急促的喘息讓你不得不歇下腳步暫得緩和，另一側對向車道倏忽由轉彎處竄出三四名車友，其中一位更是出動「斯里巴(拖鞋日語發音)」酷斃了！急忙端出相機攝下打過招呼後，蹲跪地上從輪下這頭望穿前方另一頭飄邈的路程，感覺荒唐卻不害怕。


沿路看著一處處斷崖，目光尋覓傳言中「清水斷崖」，但其實你壓根兒沒能清楚知道哪個才是正港，看起來一個樣分不清真偽總之都是斷崖，儘管天灰灰仍不減海水正藍的澎湃。同一座向海延伸突出的山脈分別從東澳那頭與南澳這端，竟有兩種不同感受，遠眺征服過的山頭矗立，眼前一片汪洋折服在你腳下。


又是一處轉彎腹地除了休息再多的理由就為等D趕上來，延續著捕捉每個瞬間畫面，追焦緝拿令人作噁吐舌頭表情，將成呈堂証供，想賴都賴不掉。差點沒把中餐全盤傾出之際，一路蜿蜒更有災害後的柔腸寸斷，兩側土石坍塌夾雜驚心；緊繃抖擻的神經深怕破胎與「雷田」的懼怕儘管夾緊LP不敢多作駐留迅速通過。而你先行抵達此觸碰上對向車道護欄上坐有兩三位山友同你一聲加油支持下(不禁回想到之前在大甲遇上的小杰曾對你說到有幾名行走環島的壯士，據說要40天，真強者！)，不知覺午後三點半抵達電影練習曲中主角遇到外國洋妞的車站：「漢本車站」，車站裡空無一人連售票都是要按鈴才能買票，有趣極了。站內你只看到站長及一名維修工駐守，你們是第三人，將鐵馬拴在地上，迫不及待端出相機左拍拍右拍拍，惟獨D進入車站馬上將屁股塗上黏膠似地緊巴住膠椅不放大嗑巧克力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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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休憩殺完記憶體，過漢本車站後陸續在同路遇上反向的車友們，同樣的旅程不同的方向與夢想正一一履行，繞過幾座峰迴路轉的山頭經過多少砂石塵灰洗禮僕僕風塵才到此番地，你不多做聯想僅讓光景從眼前遮光片一幕幕掃描一次次記載人生每寸步的歷驗。記不得是第幾個隧道，半小時(午後約四點左右)後跟前來到「漢本隧道」，據經驗你總不難發現標有名稱的隧道通常比較像人走的路，沒有太多泥濘，有著充足燈照，視野廣闊車道分明，為何停下馬步選擇於此駐足？因為前方對向又來一名獨自環島的車友，停下本為他拍照留念更發現有趣的警示標誌，眼前隧道斗大「漢本」二字讓紀錄的筆觸油然而生。


沿蘇花公路總週期錯覺的山腳山腰山頭回至山腰下到山腳不斷不斷循環不知幾次，每次到山腳總有抵達目的地幻覺，路旁總看到砂石車熙熙攘攘更有幾處混凝土加工廠，但從沒看過眼前這頂水泥圓棚工廠，感覺是科幻電影中極度弔詭的寧靜卻突兀的外觀兵工廠正製造著未來武器工事。鄰近的鐵路曾讓你萌生搭車回家的歹念，堅持與放棄的拉扯無時無地在腦門兩邊迴盪，逃離家門已有六日，況且今日路程眼看已完成大半更征服最擔憂的兩大坡，於是乎壓抑蠢動的不安與焦躁，前方的路還剩多少不明，但此時你賭上最後殘存的專注向前疾行便是，其他任何不理智的遐想全然不成立。


顯然數不清第幾次燃起希望後的失落，跟隨公路與鐵路的牽引你們又進入望海的崖邊，腳下的坡度繼續攀升，從輕快頓時又變得沉重幾許，喘息的次數老實地頻繁反應，灣岸纏綿無盡，思緒飛向眺望的前方，攝影書上官腔提到的S型山海交織完美比例曲線，此刻像個美人優雅又靦腆地搔首弄姿，站更高更遠的近景一覽無遺。路旁向崖邊延伸平台停留各地旅人，你們來自高雄，大姐手抱白貓來自苗栗一家人這天到花蓮遊玩，來自不同縣市卻同樣「Come From "TAIWAN"」這份情誼即已使人熱情親切揮手微笑無須過多言語盡管浸濡於一片歡欣。


休息喝水拍照上路二十分鐘後，再度臨遇半崖上公路局供用路人休憩小解的木石相鋪砌而成休息站，無論是旅人居民過路人面對大海臉上總盈滿喜悅，或許這就是藍海深邃地心理療程，無形中不言語就這般單純凝望即展開治療。走下石階往廁所而徑，公務單車靜默地依偎石牆硬挺肩上，歲月塵襲，老化齒盤雜夾一層黝黑亮眼的功績，你心生敬畏為它孱弱但挺拔的腰桿留下深度莫測。


腳步依舊不能停，小解後的暢快使你生理頓時輕了三四百克，忘記是第幾號登記的隧道口前，總希望能在記憶某些片段持有純真永難忘懷的熱度，欣賞完傳言中「清水斷崖」，緊握牛角手把秉著最後殘存的專注力再度淌著汗水，瞠目，瞳孔放射無比堅毅竄進「大清水隧道」，腳踏的緩行徐徐讓車輪輾壓崎嶇不平的壓抑，狹窄的危崖上有一家人泊車下探，你們隨後跟近，驚心的礁石動魄的落崖霎時間迭醉在黑白藍間(回家查地圖才知道清水斷崖落於大清水隧道之前不遠處一帶)，波濤和緩，被撫慰後的一絲絲純淨彷若落礁投入藍的發黑的海域無聲沉靜，崖上佇立的你，有種急欲拋開任何枷鎖般往下縱身一躍的念頭，盡管腳底微涼身體微顫。


數不得過了多少口隧道，每口都是時光轉換的窄道，心情不斷往前推移，光影不停往後拋投。時間是傍晚六點初停在今早飯店阿姨口中「藍色大橋」－太魯閣大橋前，你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心房逐漸放下防衛，緊繃神經一整天在此刻瞬間全然卸除，路旁下馬赫然驚覺引以為炫的鯉旗抵達橋前最後隧道勾到公路局某告示牌隨下衝的快感噴失，向失去一位朋友般錯愕沮喪低落惋惜無法接受，原本應該開心的片晌卻儼然成為悼念旗幟佚失的哀傷之中。無助眼神往前延伸直通橋另端未知的藍色期待，粉藍起伏的視覺引導誘使你不得不從失去陪伴六天來辛苦煎熬挫折難耐汗水熱情烈陽及雨洗的好朋友：「鯉魚旗」悲哀中走出來(他是一路來精神上的支柱啊！)。



途經新城鄉整天延台9線直到進入花蓮市區看到車潮人流熙熙攘攘，夜晚燈光將你們心點亮，每一晚看到照亮稀微心情角落叢聚的燈火你們知曉「到了」。腳步路過慈濟醫院D看著車前GPS指引到旅遊書上推薦的民宿：「青年民宿」，位於花蓮市內建國路上。時間是夜間七點半左右終於到達今日勞苦後的下榻處，面上塵土敷臉汗水夾雜沙塵刻畫一筆筆動容的台灣真臉譜，這就是青春。


卸下行囊詢問附近有無好吃的裹腹地點，民宿值班小姐告知鄰近有一名曰「自強夜市」有東西不錯吃，於是飢腸轆轆的你們不克猶豫隨即前往。找到推薦的「第一家烤肉串」，據說經常平均都要排隊一個小時左右，點完烤肉串拿著號碼牌說要再等70分鐘(←他X的有夠久)，一旁有位熱心(暫稱她為)「O(←英文字)媽媽」看你們騎著單車滿臉疲憊與曬傷與你們攀談而上，淺談後不忘詢問夜市有無其他好吃的玩意兒，結束後你們一邊等待一邊另尋覓食物，先是找到一家沒感覺的蚵仔煎對面即是熱情媽媽推薦的「蔣記花蓮式棺材板」，生意爆好口味眾多，點了沙茶羊肉口味舉起嚇死人不償命的大機機留下老闆宏亮親切的么喝點菜聲及忙碌不亦樂乎的笑靨，並捕捉當下駐足聞香的每位饕客。


因是週六致使夜市內人潮蜂湧來回似是穿梭於光陰流裡往返間有種迷惘的錯覺，當然不乏觀光客如你更有正妹穿匿在人潮流中時而從旁擦身而過時而在眼角餘光中乍現，你們身上乘滿整日風塵僕僕，汗臭精華加沙礫磨沙去角質敷臉連空中飛蚊都退避三舍遑論有哪個妹妹想靠近你們，但這也是這天唯一次將如此多異性盡收眼底慰勞一日辛勞一路「清心寡欲」的timing。

把握短暫「吃葷」的片晌，吃完這些小點心回烤肉攤等待領取你們失蹤的肉串，一等就是半鐘頭過去快失去耐性的臨界點終於喚到你們遲滯的號碼在攤位那邊呼喊，週遭的人們無不以好奇眼光打量你們身上單車裝扮及側身停靠的鐵騎，而早已習慣此類餘光並享受其中。

就這樣兩個人提著兩袋烤肉串驅著馬愜意且悠閒地踩踏回青年民宿，但總缺少什麼－「喔！少了飲料」，途中刻意買了與前一天同在蘇澳購買的連鎖飲料店點購－「墾丁花果茶」晃回民宿(同樣的連鎖店同樣的飲品不同地點卻不同價位，在花蓮較便宜)。大快朵頤你們歷經長時間等待，傳說中超有名的烤肉串，結果吃完第一串烤雞翅有點失望，似乎沒想像中美味蠻平凡的，再吃完第二串烤青椒更是沮喪，沒有青椒該有的青脆(可能生意太好沒時間顧全烤太軟爛了)，烤肉醬也沒意外地獨特，此時民宿值班的小姐說會調酒半推銷兼自薦地詢問我們要不要來一杯可以算我們折扣，看了menu每一杯皆百元以上，D首先開飲，你則是問了杯酒精最低最不影響身心的柳丁汁雞尾酒，勉強為烤肉串加分，但心底真是小失望便是。


碰巧此時有位獨自環島車友俊昌他是搭火車渡過蘇花公路這段危險路段，前一天將車利用台鐵寄送到花蓮並先行玩一天才領車，蠻有緣地竟同樣在青年民宿碰上並認識，淺聊後看著一些異國背包客來回在民宿公共空間中，有人寫日記有人看民宿內裝飾擺設有人看電視有人則是發呆聽著你們這群國人說話。而你聊完天分心地看完我猜節目開始對店內牆上每個簽名留言插畫有著高度興趣，身為紀錄重責的你怎能放走機會，想當然爾卯起來狂拍，每份記錄都是記憶－「無價」。

克難灌洗完，發生聲響用抱歉眼神看了鄰床的老外背包客輾轉難眠，稍對行李作一整理並重新回想咀嚼沿途加油聲及為逝去的鯉旗默禱道別，躺上習以為常的上下舖或許是酒精催化，不待半晌便入眠昏睡，莫名地醒於曜陽刺眼的翌日…。





相關聯結：
˙《序曲》
˙Escapes.01：雨打地奔馳
˙Escapes.02：蹙竦的片晌
˙Escapes.03：凝視輪轉地綺麗
˙Escapes.04：復甦地暢快
˙Escapes.05：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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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車友數：15
　　加油數：13
山友加油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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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計車友數：48
　　加油數：44